上的压力当即消散大半,而汪柏亦很难继续发难。
“丁大人,你这是何意?”汪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质问道。他虽然跟丁以忠是貌合神离,但却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在这时候站出来护住林晧然。
“本官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濠镜有倭寇出没,林提举带人去清剿,这事何必还用回来向你请示呢?”丁以忠的科榜排名在汪柏之上,有着极强的心理优势。
汪柏脸上的青筋直冒,却没想到是“窝里反”了。
林晧然却不嫌事大,朝着丁以忠又是拱手道:“臬台大人,下官在濠镜找回日前在香山县失踪的数名女子,已证实为佛郎机人加莱内尔的儿子所强掳,这佛郎机人亦是罪孽深重!”
此言一出,又如同一枚炸弹被引爆。
不管官场多么黑暗,但明面上的政治思想还是相当统一,特别不少官员是以清流自居。现如今,佛郎机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足以他们改变对佛郎机人的态度。
“林府台,这事是不是真的?”有个年老的官员询问道。
林晧然迎着大家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此事千真万确!现在被解救的女子和犯人都在香山县衙,本官纵使有一百个胆,亦不敢拿这种事来蒙骗诸位。”
砰!
丁以忠用力地拍着桌面,借题发挥道:“我早说此等夷人是狼子野心,偏偏某人为了讨好上意,竟然一昧地纵容这种恶人为祸我大明百姓!此等人渣若再踏我大明领土,当诛之!”
“丁大人,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巡海道副使!”汪柏不想彻底陷入被动,更不会跟佛郎机人决裂,这时亦不得不撕破脸了。
“莫名你还想跟那帮佛郎机人合作不成?”丁以忠质问道。
“海防之事何时轮到你指手划脚了,你这是越权!”汪柏回答道。
“我行的是监察之责,这有何不妥?我昔日就已有言!这濠镜亦我大明疆土,佛郎机盘踞于此必生乱象!如今看来,本官当初所言不虚,今竟然结交于倭寇,又行此等恶径,当人人得而诛之!”丁以忠揪着佛郎机人的问题不放。
“事实是不是如此,当应该由本官调查后,而不能听信林提举的一面之词!”汪柏打算拿回主动权,却是据理力争地道。
看着二位大佬相争,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觑,但却不敢多费一言。
“你这个卖国贼,分明就是有为佛郎机人洗脱,今日老夫就要打死你!”丁以忠自持体形的优势,抓起桌面的茶盏,直接朝着汪柏的额头砸去。
汪柏惨叫一声,一抹额头上的血迹,当即怒道:“我打死你个老匹夫!”
众人看到这个情况,当即纷纷地上去拉住这二人。
只是今日注定是一个不宁日,一个布政使司的参政踩了按察使司的副按察使,让到二人又是一番争斗,最终上升到两个衙门间的打斗。
一时之间,茶杯和碟子乱飞,更有桌椅被揪翻在地,还有衣服破裂的声音,当即是热闹如同菜市场。
林晧然这个官场菜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已经进入官场近一年,但是第一次见识到大明官员打群架,嘴里喃喃地道:原来传言是真的,明朝官员喜欢打群架并不是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