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倭寇来了,我就先跑,但恐怕很多乡亲要落到那些倭寇手里了!”
“你们怎么就没派个骑马的来报信呢?”韦知县当即埋怨道。
“我逃跑的时候,听到南边有鸟铳的声响,不知是不是那些倭寇早安排人手伏击我们的人!”年轻人又是推测道。
他心里亦是暗暗侥幸,按着以前的逃跑路线,肯定是从西村口的路前去南城门。只是想到这西城门的路几乎建好,所以才往着这边逃来。
林晧然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看着他筋疲力尽的模样,知道他确实是拼着命在逃。只是那些体质比他弱的人,恐怕还落在半路上。
“府台大人,他们会不会就是徐闻县那伙倭寇?”韦知县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在数日前,一伙倭寇流窜到粤西海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令人发紫的是,以前的倭寇都只是只抢些财物和伤一些人,但这次却是屠村。
一想到这伙倭寇的恶劣行径,徐闻县那边的一个村庄二百多口人死于非命、无一幸免,他的热血亦是忍不住涌了上来。
林晧然当即下令道:“韦知县,你回去通知赵指挥大人,让他马上派人来支援!若是事态严重,马上组织富户的护院上城墙协防,雷州城不容有失!”
“下官遵命!”韦知县正色地说道。
林晧然当即便跨身上马,对着已经站立着的军丁和乡勇们大声道:“尔等听令!我们现在去接应逃过来的乡亲!”
“好!”
众军丁和乡勇当即响应,特别是这种的乡勇,都是附近村庄过来服徭役的,自然更是积极,甚至对于林晧然的举动很感动。
以前的官员哪会理百姓的死活,在大批倭寇上岸时,都是选择龟缩于雷州城中。若是小股的倭寇会选择出动,但却失去了良机,人家早就逃之夭夭;若是大股的倭寇,则任由着倭寇屠杀百姓。
林晧然拍马在前,而铁捕头等人亦是骑马逃随,后面则是步行的军丁和乡勇,一行百余人浩浩荡荡地向着东边而去。
虽然已经心急如焚,但他还能沉得住气,让马速不急不慢地向着前面而去,让着后面的人能够跟上。哪怕他刚好带了鸟铳,但只凭着铁捕头几个人,遇到小股扫荡的倭寇只会是送命。
他现在将马速放低,既要等着身后的军丁和乡勇,亦要等雷州城的救兵。
在路上,遇到逃亡的村民渐渐地多了起来。大约盏茶功夫,便看到了一帮二十多人的村民,而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府台大人来了,来救我们了!”
随着这一喊,人群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看着林晧然及身后的人,让到逃亡的村民心里大定,有的人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林晧然拍马过去,目光先是落在越发水灵的阿蛮身上,然后对着刘老汉询问道:“刘老汉,你们小泉村又遇到倭寇了?”
刘老汉亦喘着粗气,老实地说道:“我们看到河北村那边冒起浓烟,又看到有人逃到我们村,听说是倭寇来了,所以我就跟乡亲商量逃来雷州城!”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倭寇呢?”林晧然当即追问道。
阿蛮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他,很肯定地回答道:“有!我在山头看到倭寇了,他们朝我们村过来的,大概有二十多人,还有一个骑马的!”
林晧然意外地打量了这个渔家少女一眼,当真不知道是夸她的勇敢,还是指责她不怕死。这遇到倭寇,还不赶紧逃跑,竟然还有功夫看人家有没有逃,肯定有多少人。
不过听到这个人数,他却高兴不起来。这恐怕是小股的倭寇,机动性恐怕更强,这落在后面的河北村村民很容易被他们逃上。
哪怕是小泉村的村民,若不是他们前来接应,没准亦无法逃到镇洋门。
“走!”
林晧然知道后面有逃兵,但没有临阵逃脱的意思,决定继续接应这些逃亡的乡亲,不能让他们真=被倭寇的小股部队给扫荡了。
话说,这股倭寇从南渡河口悄然登陆,然后向着北面的河北村扑去。轻车熟路地通过那块收割过的庄稼,显然是已经踩过点。
河北村有着一棵参天的大槐树,那颗大槐树如同一尊佛像,正俯视着村中破破烂烂的土屋。只有村西头的陈家老宅高墙大院,门庭幽深,呈现着富贵的气息。
在听到倭寇朝这里而来,陈家老宅如同热坑上的蚂蚁,便是急忙携带着家眷和金银珠宝逃亡。
若是在以往,他们恐怕没有这般利落。但现在他们家里的银库搬空大半,都换成了联合作坊的股份,却没有为剩下这点家财拼命的意思。
倭寇的目标很是明确,直朝着陈家老宅而来,然后将这座宅子团团围住。
“你们听着,快将门打开,我们只是来借点东西!”来人显得很是文明,并没有说来抢东西,只说是来借东西。
只是里面没有人回应,而大门被死死地抵着,那人又是大声地威胁道:“如果你们乖乖将门打开,我们只拿东西,不杀人,不然……”
“八嘎!”
一个月代头的倭人将喊话的人一踹,然后挥动武士刀,身后的贼人便开始撞击陈家的大门。这大门虽然结实,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