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母立即就不敢顶嘴了,只是委委屈屈地扭头不看他,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确是在伤心了。
浑身散发着悲伤。
程家主见凶完人,人这般委屈,便也软硬兼施,开始哄道:“瞧瞧,瞧瞧,没说两句就又哭上了。”
他叹口气。
便也说道:“我这说的也在理,本也就是你不对,这时候还吵吵什么?”
程家母听见这话就是真委屈,她边掉眼泪,边说道:“明明也是那奴仆先对我不敬在先,你却说我的错…”
她哭的梨花带雨,漂亮极了,程家主一下就被迷住了,便也软了话口,说道:“这事儿不是翻篇了?你看看你还翻旧账,浩儿也同我说了,那小奴不晓得有没有红糖这东西,更想要瞧瞧我的意思如何,结果一琢磨,就愣了下,倒是被你误以为是不把你的话放在眼里,后面也让那小奴吃了苦头…”
程家主的意思是,这事儿就翻篇了,别再提了,“瞧瞧我今儿为你发火这事儿,把底下的奴才都吓唬成什么样儿了?浩儿说的对,若是底下的奴才人心惶惶,回头车队里头的大家伙也会人心不稳。”
到时候。
车队要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想要车队牢固,那便得重新立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人心稳定才能让车队稳定,大家伙如今扎堆一块,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么?这要是底下的奴仆们过的不好,或是其他宗亲过得不好,谁还服他们当家做主呢?
程家主将自己儿子的讲解搬了出来显摆,甭提多自豪,这一套一套的,比起他管事还要有一套呢。
程家母虽然不满程家主张口闭口都是他那好儿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番见解的确一针见血。
便也表面装乖巧起来,又冲着程家主撒个娇才算完。
程家主见自己的爱妻恢复以往的温顺,便也满意,自然也恢复了对她的恩宠,许诺她许多首饰。
等抵达稳定的地方,就给她打一堆好看华丽的首饰。
程家母自然被哄的服服帖帖,很快就跟程家主搂搂抱抱在一块,全然不在意在自己的侄女儿面前。
江汐月已经习惯他们俩这般不忌讳,只是垂目听着,听到程浩做出这般多的决策,并且都是正确的,她就愈发觉得他很有魅力,竟如此的出色。
她从前是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也只觉得他是个书呆子罢,又沉闷,还不用正眼瞧人,生的虽然俊,但是表情死板,更是有种不好亲近似的感觉。
江汐月一下子就对他没了兴趣,她更喜欢那些华服公子,行为举止同样贵气,衣着打扮也相当灼眼,未语先笑,一双含情眼瞧着你,就会觉得自己便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惜这样的人家怎会娶她为正妻?
她弄明白后,才知道人家后院妾室千千万万。
她又算什么?
倒是回过头来看程浩,他的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人。
那就是争了她的位置,替代她嫁给他的苏妙妙。
江汐月每每想起这个,都觉得剜心般的懊悔不已,她忍不住紧紧抓住手帕,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她要采取措施。
夺回他的心。
江汐月在这儿异想天开是没有任何人得知的。
苏妙妙这边气氛正好,倒是来福和季伯都知道的,听到车厢里边传来五音不全的哼唱,把他们俩逗的不行,自家大少奶奶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可爱。
偶尔还会传来自家大少爷的调侃,“别唱了,人来福和季伯都在笑话你,且歇会儿你那金贵的嗓子吧。”
自从苏妙妙表示自己除了他便再不喜欢世上的任何人后,还保证自己以后会控制好跟别人的距离。
程浩的占有欲很好的被安抚了下来,没再继续吃醋。
来福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还在没心没肺地跟着乐,他嘻嘻哈哈笑着,表示自己不敢笑话。
但听声音,明显就在乐呢,季伯也是忍不住笑意,瞧见小两口和好如初,真是他最高兴不过的事情。
苏妙妙心情也挺好的,目前距离最危险的地方越来越远,这心情也就愈发放松起来,虽然前头依旧迷雾重重,不晓得会遇到什么事情,但眼下挺好!
她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程浩也跟着心情愉悦,手上的功夫也没有停,而是根据自己了解的,还有知道的地点来画地图。
东西都是便利店里头来的,这真得感谢便民便利店老板的八代祖宗,这里头的东西真全面到不行。
除去熟食区,冷冻区,零食区,还有生活用品区,简单应急的药品区域,甚至部分五金件都有的。
程浩拿个绘画本简直是小事情,他随手就涂鸦起来,标上重点位置,笔迹洋洋洒洒既随意洒脱带着点飘逸,却又透着点严谨,字是真的好看的很。
不愧是曾经的校草学霸,他当初的笔记本都能被炒出高价,奈何也没有谁能占为己有,也就都用来给苏妙妙复习用了,这人还要死不活地不想学。
真是令人发指。
要说程浩算的上学霸,那苏妙妙妥妥就是学渣,人家上学门门考试拿第一,她天天跟人逃课打架第一,那叛逆的劲头,真是附近最差的差生都没她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