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中。
宋修竹和陶逊略显狼狈的从呼啸的狂风中冲了出来。
前面是皎洁而静谧的夜色,身后却是恐怖肆虐的旋风,一生一死,实在是再鲜明不过的对比。
看着朦胧的月光和依稀的树影,陶逊的心情久久都难以平静。
就好似,前一刻还乘着独木舟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接受着狂风大浪的洗礼,享受着无尽的绝望和恐惧;然而,下一秒就有惊无险地顺利回到了安全的港口,尽享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庆幸。
仔细想来,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体会到这种险死还生的心情到底如何!
面前这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夜景,此刻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和美丽。
“哈哈哈~”
陶逊随手丢掉已经破碎的玉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宋师兄,咱们终于出来......”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戛然而止,残存的笑意更是瞬间僵在了脸上。
下一刻。
一缕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淌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被痛苦和扭曲所取代。
“为......”
“噗!”
陶逊刚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就猛地喷了出来,但他浑然没有在意,半转过头,面带不解地看向身后之人,费力地说道。
“为......为什么?”
陶逊身后,自然便是刚刚与他一同脱困的宋修竹。
这个时候。
对方正含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和温暖。
然而。
当视线转到宋修竹手上的时候,他脸上的那抹笑意便不再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会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
他的手上赫然握着一柄玉剑,剑柄在他手中,剑尖则是插进了前方陶逊的后心中,一道殷红血迹正顺着玉剑向下淌着,很快就流到了他的手上。
“呵呵~”
“陶师弟以为呢?”
宋修竹微微一笑,顿时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这抹笑意在陶逊看来却如同魔鬼的微笑一般,让人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不等陶逊回话,他直接抽出了插在对方后心的玉剑。
“噗!”
玉剑抽出去后,陶逊顿时又喷出一大口鲜血,猛地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咳咳~”
剧烈咳嗽了几声,每一次都会带出一些血沫,胸前满是灰尘的衣襟瞬间就被血水给染红了。
后方,宋修竹并没有理会栽倒的陶逊,伸手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满血迹的玉剑和手掌。
他刚才那一剑,不只是刺穿了陶逊的心脏,同时也破坏了对方的灵气和灵识。
虽然陶逊并没有立刻死去,但也只是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而已,这个时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他了。
“呼~呼~呼~”
陶逊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背心处的伤口依旧还在不停地向外淌着鲜血。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光是失血过多他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身为当事人,他自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当下也没有枉费功夫自救,只是双眼呆呆地望着远处山林的虚影,口中依旧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
一旁,宋修竹把玉剑擦拭干净,稍微运转灵气,三尺有余的玉剑瞬间化为巴掌大小,被他重新收了起来。
“呵呵~”
“为什么?”
“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他随意地用手帕擦拭着手掌上的血迹,迈动脚步来到了陶逊的身边,抬手把沾满血迹的手帕扔到对方的后脑上,而后弯腰捡起了对方掉落一旁的背包。
打开背包,借着月光朝里面扫视了一眼。
“九种灵液。”
“虽然都是低级灵液,但也还算不错了。”
“就是有些可惜,其他的法器和符箓都消耗掉大半。”
“不过。”
“有收获就比没有强啊!”
宋修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取下自己身后的背包,毫不客气地把对方背包中装有灵液的瓷片和符箓法器等物装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陶逊趴在地上,从远处收回目光,狠狠地看向宋修竹,那目光看起来恨不得要把对方给生吃了。
只可惜,他也只能看着,却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这道饱含恨意和怨念的目光,宋修竹却丝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往背包中装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想,你应该不会很意外才对啊!”
“你也知道,我的灵识遭受重创,那我背包中的这些灵液是怎么来的?”
“嗯?”
听闻此言,陶逊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你......”
宋修竹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什么我?”
“难道,你敢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