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彦掩面而哭,身体蜷缩在角落里,而后又滑倒在地上。
在昏暗的制药室里,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借着窗户的微光,隐约看到桌子下有一张纸。
她抹了眼泪,费力的把桌子推开,捡起地上的纸,拍去上面的灰,纸上有着手抄的痕迹。
她打开桌上的台灯,浏览了一遍这张黄纸上的内容,惊讶的捂住嘴。
这张纸上,全是某种药的制造过程,有乱人心性的能力,所以……婉彦从柜子中翻出那本厚重的制药全书,大部分药的制作方法都记录在了上面。
“找到了。”
在书的一个小角落里,便写到了这种药的制作方法,与纸上比对,一字不少。
所以这是有人陷害,并不是陈暮乱了酒性,做出出格行为,婉彦喜出望外,向门外走去,但她又停了下来。
如果仅仅这张纸,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但在她心里,她已经知道这定是武仁所为。
而城外,已至黄昏。
一只乌鸦落在陈暮脚下,啄食他的血。
随后又被什么惊到一样,展翅飞走。
一只雄壮的鹰落在三角架顶端,低下头,伸长了脖子往陈暮去。
嗖~
一只长箭穿透它的脑袋,鹰扑通的落到了地上。
城墙上,太阳余晖撒在铁蛋的肩膀上,他坐在城墙高处,一手持弓,一手啃肉,大嘴油油的,喉咙咽个不停,旁边士兵眼馋的不行。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清衣拎着餐盒缓缓走了出去。
来到陈暮的下面,放了一个凳子,走上去,给陈暮一口口喂饭,同时又用白色的毛巾给他擦拭脸上污渍。
陈暮吃了两口便咳了起来,清衣急忙给他喂水。
清衣此刻,若是有眼泪,她必然流的满脸都是。
陈暮嘴角干裂,但还是想把心中疑惑都说出来。
“清衣。”
“嗯?怎么了。”
“你—原名—是不是—陈青衣。”
清衣喂饭的手停了下,但只是一瞬,她又继续给陈暮喂饭。
“哪有什么原名,我一被创造出来,就叫清衣。”
陈暮轻笑一下。
“我有个姐姐,就叫陈青衣。”他仰天长叹,因为三角架,只有几缕光照了进来,他脸上一亮一暗的,“现在我可真想她呢!”
后面几个字,陈暮说的颤抖,悲情,可怜,他嘴角抽动着,眼泪哗哗流下。
清衣放下碗,放下毛巾,用冰冷的机械身体抱住陈暮。
陈暮哭出来声音,“你说,这是不是要死了呀!”
清衣语气温柔,“说什么呢!只要你想,我就不会让你死。”
陈暮摇头,“犯下这样的错,我不想走了……”
“我想,我可以给你活下去的理由。”
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氛围,是婉彦,她身着白袍,金发落满阳光,宛若天使。
“什么。”
清衣从凳子上跃下,拉着婉彦的手急切的等着她的理由。
婉彦拿出那张纸,说道:“这是我在制药厂发现的药方,是一份手抄报,上面记载了某药的制作法。”
清衣那过药方,看了起来。
陈米则一下愣住。
婉彦接着说道:“我们明明没有允许制造这种药,手抄这份纸的人只能悄悄的进行制药,然后用做某些途径,比如——你,但是出于什么原因,情急之下,他将药方塞到了桌底。”
陈暮想起喝酒的那天,自己出来后浑身火热,瘙痒难耐,原来已是中招……
“那就是与武仁饮酒的时候……”陈暮说道。
“对,就是饮酒的时候。”
清衣听后怒不可遏,就要手撕武仁。
婉彦急忙拦住,笑着说道,“这样也没用,证据还得陈暮自己找。”
清衣不理解了,陈暮被吊在这,怎么去找证据。
婉彦笑道:“稍安勿躁,等天再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