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赵玉林让吴雨琦整治,打击商人囤积居奇,特别是非法倒卖粮食的商家,还悬赏接受百姓的举报。
那些购买了高价粮食的百姓见有人撑腰,举报有奖,纷纷跑去衙门状告不法粮商。
有百姓的参与,这盘棋就活了,顺风处迅速抓捕了这些奸商,一榨,犯罪事实清楚的立马砍了头。财产统统没收入官库。
如此,宋军控制了相当一部分粮食后稳住粮价,再也不怕百姓没得吃的了。
三板斧砍下去,长安城迅速稳定下来,逐渐回归平静。
这时,赵玉林再叫组织民工和军人一起彻底清理城市垃圾,疏通城市沟渠,铲除损毁建筑,建立清污局维护城市卫生,所有用工都发出会子。
同时,将城里没收的商铺整合,建立合作社重新开张,专门做百姓生活必须的营生,在门口张贴起专收会子的布告。
关中大地上的州县纷纷效仿,这些收复地区的城市渐渐从形式上的回归转入经济,政治、文化上的回归。
半月后,苗贵回来了,神威军歼灭了洛川的蒙军,完成了关中州县的大股残余敌人的清剿。
但是,各地任然还有不少流窜的散兵,残匪存在,这就需要各地驻军去逐步完成了。
赵玉林提出将一纵和三纵的指挥权移交给制置司大营,让赖传芳协助负责长安以东的防务,他和苗贵在凤翔府组成西集团保障西部地区安全。
老曹开森了,笑呵呵的问哥儿就舍得?
他说都是大将军的兵呢,有啥舍不得。
随后又补充一句,说临安一直再吵着要收复三京,但是咱刚拿下关中,还很不稳定。
蒙军也在四周虎视眈眈,咱们打进关中并没有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还必须守住加以巩固。若是朝廷叫东去洛阳参战,他是不赞同、不会同意的,这一点得请将军谅解。
因为赵玉林晓得,当下要想收复三京是不可能的,而临安的皇帝刚刚亲政,绝对想做点事情,朝廷是肯定要出兵三京的。
老曹刚还满脸堆笑呢,一下子又愣住了。
赵玉林说相信他不会错的,咱们得了关中还不够吗,一顿饭吃的太饱会消化不了,要啦肚子的。
苗贵见气氛有点凉了,说肚子都饿啦,吃酒去。
大家坐上桌子吃酒。
其实,不光是老曹不理解,或许苗贵和神威军的一些兄弟都不理解。
这些兄弟刚赢得大胜,气吞山河如虎,正在兴头上呢。
朝廷提出北伐蒙军,收复河南之地的三京,那可都是他们的故都,心中的圣地被金人占了一百多年,现在又被蒙军占着,谁不憋屈,都想去拿回来。
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万分的不易。
赵玉林给他们分析,此时收复河南有三不利:
一是河南之地被金人和蒙军杀戮,赤地千里,适合蒙军的骑兵驰骋奔跑,却不适合没有补给的宋军徒步移动。
二是蒙军撤退是掘开了黄河大堤,导致大片土地被淹没成为泽国,不利于咱们预设行军路线,却有利于蒙军骑兵的分割包围。
三是所有参战部队的粮草均需要自己运输,一旦接济不上必然导致失败。
赵玉林苦口婆心的解释,最重要的是咱们若是大举东进,蒙军必然进攻,到时候关中必然不保,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若是咱东进洛阳的人马太少,连粮食补给都带不够那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老曹听着他的分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喝酒也没味儿了。
一顿饭草草的收拾。
回去,吴雨琦唠叨他了,问他瞎逼逼啥?
为何扫了曹大将军的兴致?
赵玉林说这可不能含糊,他晓得老曹太感性,就怕圣旨一到,老曹按耐不住提兵去洛阳,蒙军突然打进关中的话他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可不能开玩笑。
雨琦无语了,缩在他怀里说睡吧,男人的事情她管不了,她在长安忙活锄奸制霸都有好些天都没睡好咯。
次日,赵玉林给老曹告辞,返回凤翔,中途夜宿郿县,苗贵陪他小酌,诚恳的说少爷考虑周全,然而真要临头了,很多人都放不下,肯定要去洛阳的。
赵玉林说这个可是原则问题,蒙军在灵州驻军不少,咱们是步兵难以机动,只能守株待兔,决不能大意。
他给苗贵敲警钟,说汉武帝平定匈奴,忍辱负重的准备了十多年才动手,咱们这几年一直不停的用兵,士兵们早已疲惫,占领关中已经是咱神威军实力的极限,不可再轻举妄动。
赵玉林敲了敲桌子说这里是先秦大将白起的故里,白起可是战神了,咱在这里吃酒,谈天说地的可是沾了战神的灵气,关键时刻可不能糊涂。
他说回去咱就整军,将老兵、伤兵复原到地方上建立起守备队,继续扩编神威军将篱笆扎牢。
苗贵重重的点头。
第二天,赵玉林查看了城市的恢复情况回到凤翔,将还在养伤的完颜诚敏和王珪请来家里作客吃酒。
两个都是降将,得知三少爷设宴单独招待,受宠若惊,屁颠颠的站到他面前,赵玉林笑呵呵的喊坐呀,哪有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