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见他开口了便不再相劝,出门对着吴雨琦说,要大家小心侍候好了。
回头,他继续忙自己的。
城里的许知府很郁闷,刚才县令又来找他,提出设法剿匪事宜。
但是官兵无能啊,连续几场战斗下来空耗军械不说还损兵折将,脸都丢到岷江里,埋进泥土了。
事物往往会出现连锁反应,由于官军不力,叙州好几个山头的土匪势力都展现出勃勃生机,声势越来越大,嘉州知府已经发来斥责文书了。
许知府过去和张扒皮暗中勾结,吃了不少银子。如今没了张扒皮,他少了一个进项。王家虽有进贡,已经远不如前,他心里不爽啊,胸中的怨恨如一支看不见的箭矢穿过码头,飞过大江射向翠屏山了。
通判徐朝林说,要不就叫神威军去进剿登高山的土匪,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许公再来收拾那赵家弃儿。
许知府问啥理由,放着官兵不去干,让民团乡勇出动,民间要笑话我叙州无人了。
徐朝林有些无奈的说他再好好准备一下,年后定将土匪灭了。
许知府烦躁的挥挥手,通判知趣的走开。
翠屏新城里,赵玉林正在召集大家议事,他说大伙儿一起干了快半年也该有个念想,他要给大家伙发半年的薪水。
赵玉林取出文稿说他领提辖的薪水,雷满领总都头的薪水,鲁有朋和马进领大掌柜的薪水,其余的大小头目他叫鲁有朋依着名单念下去,人人都有份。
他叫大伙儿拿着钱该花的就花,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大厅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赵玉林忙完出来,陈晓敏一把将他抓住,说他不公平了,那吴雨琦都有薪水,为啥她没有?
赵玉林笑着说她是夫人了,还领啥薪水,这个新城都是她的。丫头不干,说他忽悠人,拉着他去找她爹评理。
赵玉林也是有些时间没和陈忠顺一起吃饭了,跟着去了酒坊,陈忠顺缠着陈显赶急做了三套赵玉林新设计的酿酒天锅,乐呵呵的守着酿酒,新酿造的五谷丰酒味道又纯正了不少。
陈晓敏将曲正祥也拉过来吃饭,是要给她扎起。
陈忠顺笑眯眯的说咱家的银钱还少了,何别去哥儿那里计较?
陈晓敏说那不一样啊,她也为劳工社做了不少事情呢。赵玉林说吴雨琦就母女俩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你买香水的生意那么好,还在乎啥钱不钱的?
曲正祥喝了三口酒后说话虽如此,小敏想名正言顺的做点事情也是不错的嘛。
陈晓敏马上给她师父夹了一大块腊肉说:“只有师父理解我。”
赵玉林说那就把这新城里的女人带起来做事吧,比如织布,做衣服什么的都行,还可以组织年轻女子进军营学习救护呢。
他是担心小敏走远了不安全,不要她参与其他的事务。
陈忠顺夸他关心晓敏了,说你玉林哥想得如此周到,挺好的啦。
陈晓敏看到能守着赵玉林做事,精神倍增,问他后院里住的啥人啊?成天哭天喊地的,她要把那人弄出去,在那里搞她的议事堂。
曲正祥立即愣住。
她老爹马上叫她住嘴。
赵玉林晓得他们多少得到些消息了,因为他严令任何人不得议论异人朱从文的事情,那这个人就绝对不一般。
赵玉林拍拍丫头愣神的小脸蛋说后院暂时不能动。后院的那个人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他说完竖起食指放到嘴上,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端起酒杯请大家一起吃酒,叫晓敏先把今年的年夜饭办好咯。
他出门来直接去了军营,叫苗贵集合队伍出发过江,苗贵问干啥,去打登高山啊?
他白了苗贵一眼,这丫立马不开腔了。
赵玉林要求军官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容怀疑他的命令。雷满将其他各队小队长以上的军官也召集起来了,赵玉林说过,他亲自训练时其余各队都要派出人来观摩训练。
赵玉林今晚要叫他们顺着拦江铁索摸过江去。
他来到江边,苗贵已经将队伍集合好,赵玉林一挥手,一小队立即下水了,三小队下去后,他也跟着下去,苗贵叫两个小伙子紧紧跟在赵玉林身后下去,深恐赵玉林有个闪失。
这也是赵玉林第一次横渡长江,他自己都感觉挺兴奋的,上岸后马进说一切正常,赵玉林说也不能马虎了,敌人也有智多星呐。他叫苗贵领队和马进换岗,值守一夜后交换意见,堵好漏洞。
马进领着他和雷满走进公事房,杨执事见雷满和赵玉林都来了,立刻起来穿好衣服给大家烧水泡茶。
赵玉林说现在登高山土匪势大了,他不放心,带人过来看看。
杨执事说就是啊,晚上睡觉都把菜刀放在枕头边上在。他一听忍不住发笑了,小时候他也胆小,大人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把剪刀放在枕头边上防贼的呢。
长大了,他才晓得有屁用啊,要是睡着后贼人真的来了,还不正好用刀把你给结果了。
雷满只晓得拿刀往死里砍,不会打仗,赵玉林叫马进再向外搜索,安排警戒,加固望楼,做好敌袭警示。因为他心里的确担心,万一游麻子倾巢而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