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借口走不开,有意不见史儿子,却是真的在张家大院做事呢。
他走过三处为百姓修房的定居点后将张都保和工部的几个执事喊道一起商议,提出定居点的建设要求。
赵玉林认为不能只是将各家的房屋修好就完了,还要谋划修造村里的晒场,农具肥料的保管室和粮食仓储,各家各户都要有仓储,要保证各家分到的粮食能够很好的储藏起来。
张都保听得就心花怒放啦,三少爷为他们想得如此周到,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了。突然又觉得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是活菩萨,就是活菩萨啦。
赵玉林见他愣愣的发呆,以为老张头还有想法,就问他还有啥不妥的都说出来。
老张头开口结结巴巴的说:“三少爷是菩萨,是咱布衣的活菩萨。”
赵玉林听得大笑说啥菩萨哦,夫人才是菩萨心肠呢,是夫人要来花溪村做事的哈,他都是来打工的。
一屋子的人跟着哄笑起来。
赵玉林心情大好,对着魏人生说:各家的灶台和茅房都用夹江的白色瓷砖铺贴了,做得漂漂亮亮的,要教会百姓如何使用哦,可别三下两下就砸烂了。
魏人生立即答应。
三少爷舍得哦,这些琉璃可是贼贵,只有城里的富家,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物事也要给布衣们都安上了。
老张头听到要用琉璃贴灶面更是惊掉大牙。
仙人呐,那个灶房做好了不是只能看,不能用啦,有谁舍得在上面切菜、揉面的?太金贵了嘛。
他赶紧说:不…要,不要,千万使不得。
赵玉林问:有啥使不得,只要不在上面猛力击打便坏不了,灶台上都是要进嘴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有啥不好?
老张头听到三少爷如此关心他们,激动得晕乎乎的回去了。
他要回去告诉乡亲们,要把左右的荒地都送给三少爷,他心里想着,哎呀,花溪没得啥值钱的,就只有那么点荒地还拿的出手啦。
赵玉林这边还在做安排呢,他给魏人生讲:各家的院子就不叫布衣们再垒砌围墙了,坡地上开山取土筑路时砍伐了那么多树木,让师傅们整理出来给各家做个半人高的木栅栏当围墙不就妥啦。
咱们这里还有土水泥,用竹片编成方格网状的竹篱笆冲筋,做些三尺长,两尺宽的薄混泥土板来给各家再搭个洗衣台,就啥都有啦。
几个执事听得兴奋了,三少爷真会想办法,看似复杂的事情由他来办,总是很简单。
大家还在继续商议,突然听得西北角一支响箭的笛音破空而来,一个个都是紧张的看着他。
赵玉林轻描淡写的笑笑说无妨,周围都有刑部的捕快值守,区区毛贼就是手到擒来。他估计是附近不懂规矩的武夫夜行赶路,碰上捕快巡夜误会了,叫都别管,继续讨论几个坡地如何利用。
赵玉林嘴上说无妨、别管,是要叫这些年轻官人放下心来专心做事,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城外不太平,一定是有人盯上花溪村了,甚至是盯上他啦。
次日,曹友闻的卫士过来传话,要他一路去清城山踏青。他要拉着呼兰和阿倩同去,两个女子还都不走,就要在张家大院守着花溪村变革。
他心里明白,俩女子晓得是中枢院国主级的大员去清城聚会,不愿意背上越制的嫌疑,转而叫柯镇邪留下两个小队的卫士加强张家大院的防备后离去。
出来,柯镇邪给他报告:刑部加派了人手防卫,捕头都是身手不凡,三少爷大可放心。
赵玉林沉默不语,只顾赶路。
老曹见他心情不爽,挥了个响鞭笑哈哈的问:敢不敢和他比试赛马,看谁先到温江的东城门?说罢,老曹就拨转马头双腿猛夹马肚子的跑了起来,嘴里还大喊;来追哇。
玛德,这个比赛规则只有他才制定得出来了,当真做过国主级的大人物。
赵玉林心中有事,本来不想和他玩的,担心老曹觉得太无趣还是扬鞭催马追了上去。
两人将成温官道当成赛道,你追我赶的奔跑起来,一大群卫士跟在后面马蹄哒哒的扬起漫天尘土,似疾风暴雨般越过文家场直奔温江。
场口的大院暗室里,沙哑男昨夜私自执行刺杀赵玉林的任务,深入花溪村欲进入张家大院行动。哪料还在两里之外便暴露了,刑部的高级捕头打出两轮袖箭后,这厮肩头中箭,仓皇逃遁,兜了一大圈才回到文家场的这个据点。
这厮给雄浑男禀报:大管家错过良机啦,花溪村的防备力量突然爆增一倍以上,以我等的力量根本就接近不了张家大院两里之内,还如何刺杀赵弃儿?
雄浑男沉声喝道:放肆,尔等擅自行动,已经彻底暴露了,还有脸来和本座说话?
昨夜是谁下令行动的?
沙哑男身上带着伤痛,再被雄浑男呵斥责骂,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
这时,外面道上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张大嘴巴屏住呼吸的靠墙而立。
稍后,暗室外一个护院的打扮的精壮汉子过去报告:是曹友闻和赵玉林在官道上赛马,后面跟随着一群卫士直奔温江啦。
雄浑男才长出一口气,叫沙哑男赶快去治伤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