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继续问他:是去进攻郑州吗?那个地方就在黄河边上,咱们的水师可以逆流而上来个水陆并进。
速不台摇摇头,心道这孩子真是个莽夫,就晓得在月亮下面耍大刀,明砍。郑州现在已经成了神威军的核心要地,军机重镇,咱们去啃那硬骨头干啥?
他指着西边的中牟县说:这里,哨骑侦察发现神威军驻有两个总队一万人马,咱们派出骑兵快进快出,打他个突袭,吃下这彪人马。
这个老家伙进一步耐心的给他分析:咱们的水师不及神威军,眼下他们在郑州以东大量驻军,大有进军开封的态势。开封周围地势平坦,虽然方便帝国的骑兵快速机动,也是无险可守。
中牟虽小,也是西进郑州的要冲,水路、陆路畅通啊。咱们主动出击,吃掉神威军一部人马,有助于稳定开封的防御,还给小南蛮打进一颗楔子,造成进攻郑州的态势,可以牵制神威军南下救援颍州。
其时,猛哥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再次评估了敌我态势之后已经有放弃开封,甚至放弃商丘,退守黄河以北的打算了。
猛哥根本就不傻,他晓得自己回来的目标是要争夺汗位,眼下还不是和神威军死磕决战的时候。
他手里的兵马并不多,草原大汗让他来河南抗击宋军,他正好得了调度此地兵马的军权壮大自己实力,咱能在他手里轻易弄丢了?
他需要的就是让草原王庭看到神威军势大,这里还需要大量增兵。
速不台的这一计谋正合他的意,但是,他却不同意用骑兵奔袭。
一个是就算骑兵冲到城下,还是要用投石机、回回炮攻城,神威军的前置警戒哨距离城池很远、很完备,他的骑兵是很难偷袭得手的。
第二个是眼下已经不容许他的骑兵再有巨大损失了。他从钦察带回来的骑兵在河西就损失了两万多人马,别看他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却是蛋痛的很呐。
所以,猛哥将速不台的方略稍加调整,骑兵改为步军,还是水陆并进,叫那个从郑州逃回去的主将刘豫州挂帅,领五万汉儿军快速机动,杀奔中牟。
然而,军情瞬息万变,还真不是虚的。刘豫州这一去,就和神威军的三纵撞了个满怀。
神威军东集团主帅赖传芳定下夺取开封的大计后立即实施,东集团的拳头部队三纵立马就行动了。
中牟原本只有两个总队的人马突然增加了两个纵队四万人,三纵的一总队才前出十里就遇上了刘豫州的大儿子做先锋先锋的蒙军,双方一交火就是激战。
负责前线战事的顾山觉得事出蹊跷,令队伍退了回来,就在中牟县城凭借有利地形设防,消耗蒙军的有生力量。
赖传芳得到顾山的报告后判断蒙军要进攻郑州,以牵制他的人马南下救援、策应颍州战事。
这丫反而欢喜了,这是蒙军送货上门啊,根本就不用他去攻城,蒙军自己就送上来了。他立即给顾山下令拖住蒙军,还要注意防止猛哥骑兵的进攻,他要在中牟大开杀戒。
建康府,呼兰乘坐的军船靠岸后小姑娘就像蝴蝶一样直飞府衙去见赵玉林,却只有老头儿范钟一人在府衙。
老头儿晓得此女的身份,任由呼兰撒娇还是哭求就是不告诉她赵玉林在何处。这就把呼兰给惹恼啦,她狠声对着范钟讲:范公再不说,她就去闯敌营,要死在敌阵前叫哥儿后悔一辈子。
这一招还把老头儿给降住了,他真怕呼兰有个三长两短或是落到蒙军手里后赵玉林要去施救,害了赵玉林反而是他的罪过啦。
老头儿只得派出一小队守备护着呼兰去颍州找寻赵玉林。
此时,赵玉林还在大川镇呢。
口吻不花围住神威军后立即从后面调来一万骑兵,两万步军,要围歼赵玉林和余街的这支队伍。
但是,赵玉林稳字当头,让余街迅速将队伍退至金银山一带布防,蒙军的人马赶到后冲杀两次,虽有战果却没有捞到便宜,更别说要聚歼了。
口吻不花还没有战果,呼毕力却获悉神威军水师大举北上的消息,蒙军的水师主将张柔根本抵挡不住周平的进攻。
因为这个蒙军将领张柔,其实就是个步军半路出家来统领水师的,哪有周平从小就在船上玩儿,手里握着的还是接受了赵玉林先进治军理念的水师强。
再加上蒙军南下的都是小船和老旧的投石机,如何招架得住周平的进攻,真是屡败屡战,神威军的水师左右还有步军跟进,很快就占领了宿迁,摆出了长驱直入徐州的态势。
这就叫呼毕力为难啦。
他必须分兵前去阻止周平的进攻。
同时,神威军江海部大举北上,已经撕开了淮南的防线,宿州危险啦。
他这里还要派兵堵住宿州这一缺口。
呼毕力现在犹豫了,究竟先打哪里呢?
他也是很想先吃了金银山的赵玉林和余街,因为这坨肉最肥啊。
那样的话,周平有可能要抵近徐州,江海也有可能要围住宿州。若是金银山再久攻不下,那里就有可能落入神威军的包围,仅仅是被断了粮道口吻不花就受不了。
但是,口吻不愿意放手呀,这厮就像个耍赖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