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新宋国的中枢院副主任、吏部尚书范钟已经到了,正在和苗贵、余街他们吃茶叙话,商讨官吏整顿补缺之事。国主曹友闻派出此人亲往江北主持官员调整,吏治恢复,足见成都对收复地区的重视。
而赵玉林都不给范钟提任何建议,更没有塞进去一个人,放手让他去做。就是相信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大家都认识到了人人平等共和制社会的好处,都在一心做事了。
这不,范钟就在给诸将训话,告诉诸公:曹国主已经说过几次要到中原前线来并肩作战,或许过不了多久国主就会御驾亲征呢。
诸位将领一定要依赵指挥使的军令行事,不可莽撞。
他当着众将的面劝导余街,要多看看神威军是如何练兵的,多听听友凉将军的治军方略,神威军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再也不是过去那种简单的排兵布阵,提刀上马砍杀的旧军队。
朝廷将十几万大军交到余公手上,是对余公的信任,中枢对咱江东过来的军队打胜仗寄予厚望呐……
范钟属于高级进士出身,对余街训话式的说教,此公还没有二话,鸡啄米式点头答应。
因为范钟年长,算是临安朝廷的老人了,他在朝中和史儿子瓣嘴争执、为官家献计的时候,余街还穿着开裆裤呢。
苗贵作为兵部尚书,虽是实权在握,但和中枢院副主任兼吏部尚书的范钟相比也是相差了一大截,再加上范钟进士出身,老气横秋的样子,那姿态就是上官钦差在训话,比和赵玉林坐着叙话还规矩。
他一五一十地把江北集团军改的事情向范钟报告后老头儿非常欢喜,连说这是咱大宋的军队统一啦,突然又改口说是新宋的军队统一了。
老头儿乐欢了,没说上两句又指着江南的临安方向叹息地说那里还有一块脓包需要治愈呢。
老夫相信玉林哥儿有办法,能妥善处理好的。
余街的膀子还吊在肩上呢,他这是带伤做事了。
蒙军的敢死队袭击颍州也不算毫无收获,余街就被狼牙箭给射中了,还牺牲了好几个中下级军官。
他给范钟和苗贵表态,会尽快完成军队的整编,设置好各级士兵会,建立起统一号令的顺风处打探军情,治理贪腐,惩处霸权,清剿匪患,还百姓和谐平安的生活。
范钟老头儿开森了。
此次东来巡视,让他体会到了神威军的强大和新宋国力不断发展,就好像看到一棵青松在迎风生长,迅速的开支散叶,心情比在成都中枢院做事还好。
他对着苗贵讲:玉林哥儿要老夫转达他的意见,江东军的后勤辎重匮乏,请苗尚书调集后勤首先保障了粮草接济和军服换装,换装后的江北军团还要安排一批队伍首先接收神威军的新式武器。
苗贵和余街马上说正在商议呢,粮草和军服正在调运途中,保证让江北军团饿不着,冻不着。
范钟非常满意他们的答复,告诉他们中枢院还要转运两千万贯钱过来统一钱币,从修河修路,架桥开始恢复此地营生,老百姓的日子有盼头。
昨晚,他一来就和余街促膝谈心,告诉余街建康知府混账,竟然借治疗心疾为由蒸吃孩童。孟大将军已经亲自带人去建康府侦办此事,绝不冤枉好人,也不会姑息养奸。
赵指挥使担心将军有疑虑,让老夫特来告知。
余街听到后十分震惊。
他如何能想象得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僚居然是个恶魔?随即干脆的表态支持孟大将军行动查清真相,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范钟得了江北军团诸将拥戴支持中枢院决定的准信后,又马不停蹄的东去襄阳,那里还有一个心理疏导工作等他去做呢。
襄阳府衙,陈宸正在女帮主住过的精致小院里发火呢。
成都中枢院的公文已经到啦,严厉斥责了她收受下官的玉猪儿,败坏官场风气的问题,还要扣她三月俸禄,两年内不得拔擢。
小女人气得将她收藏的玩意儿拿出来一个个摔了。
她一边摔一边骂那个该死的浙川主薄。
朝廷扣她三月俸禄无所谓,她家又的是银子。
朝廷两年不拔擢她也无所谓,她根本就不在乎做啥官人。
就是将这些丑事写进公文叫官员们都晓得丢人啦。
她一边摔一边继续骂那个已经被砍头的浙川主薄太可恶,害得她一生清誉被毁,给玉林哥哥丢脸,将来都抬不起头了。
她的侍女在边上幽幽地说:以往的官员这样犯事,朝廷都要在报纸上公示,大白于天下的,不知朝廷这次……
陈宸立马石化,旋即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他们敢,快,笔墨伺候,本宫要给玉林哥儿写信,让他阻止。
她朝书房疾走两步又迅速停了下来,无奈的说罢了,罢了,再写都是无用,公文已经发出来了,晚啦。
这时,院子外面有卫兵大喊:知府大人,有书信来啦,是成都的家书。
侍女立即出去取来书信给她,陈宸飞快的拆开来看,是大姐马灵儿代家里的姐妹写给她的。
信中先将陈宸夸了一番才委婉的讲了中枢院讨论处罚她的决定,叫她无虑,家里人都是相信她的,相信玉林